习惯
常常觉得,应该有一片天长地久的树林,以供我们走心又走肾。
树林蓬勃茂盛郁郁葱葱,转眼又惨败枯萎落叶铺了厚厚一地,树林就这样不动声色的变换着春夏秋冬的容颜。树林的深处有几座无人认领的野坟,看上去就是几个凸起的土堆,字迹模糊不清的破旧石碑,坟前野草两丈高。阴天的时候,树林沉默压抑的就像一部金基德的电影,各种情绪随意弥漫,好花在角落里静悄悄的自开又自谢。偶尔会有某种声音,鸟叫声,枯枝崩裂声,树叶生长声,风声,每一种声音都成为一种空洞的回响,飘飘洒洒,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。老黄历上说,下个月初十才会下一场雨,那天看不到月亮。而在此之前,树林依旧是一片好树林,绿意招展,光影动人,丝毫不会在意步步紧逼的岁月。
纪录片里说,每只熊都有自己中意的一棵树。漫长的冬天过后,熊不辞辛劳长途跋涉去寻找那棵树,在树上蹭掉冬眠赐予的厚重皮毛。必须是那棵树。只能是那棵树。我像只熊一样年轻的时候,长久的在树林里晃荡,也想找到一棵自己中意的树。很多人年轻的时候都是这样做的,很多人老了以后又总会这么想。——在阴雨的天气里想一棵久远的属于自己的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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